民间有个说法,叫做“一孕傻三年”。
且不提这种说法是否有充足的科学理论依据作为支撑,但不可否认,怀孕会对女性的身体造成不小的负担。
床上的这个女人,俨然就沦为了一台生育机器,一胎接着一胎,直到生出男孩为止。
频繁的生育,营养摄取的缺乏,外加过度劳累,哪怕机器都会磨损消耗,更别说是血肉凡胎了,能不垮掉吗?
玄微并不是女权主义者,也不是民族主义者,然而此时此刻,他多少替这个高丽女人感到一丝悲哀。
这些高丽女人不惜偷渡到华夏,所求的便是过上更好的日子,现在她们的确吃饱穿暖了,只是与此同时,她们赫然失去了自由、尊严。
“有的人活着,当真仅仅只是活着罢了!”玄微心中暗自叹道。
或许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成分在里面,自小深受道门思想熏陶的玄微无法接受这种“活着”的方式。
生命可以苟且,但思想不能苟且,若是连意志和心灵都苟且到了几近扭曲,丧失自我的地步,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?
“道长,俺会好好补偿她的!求您了,给俺一个补过的机会!”徐栋看着媳妇憔悴的面容,不禁感到一阵强烈的愧疚,他重重地搭着玄微的手臂请求道。
几个孩子已然哭花了脸,不住恳请玄微医治好他们的母亲。
“无上天尊!贫道可以治好她的高烧,不过她的身体太过虚弱,需要长期的调理和休养,否则很有可能会再次病倒!”玄微柔声说道。
这个高丽女人亏损透支太过严重,已然伤了本源,如果不好生休养一番,最多也就再活个三年五载而已。
“多谢道长!多谢道长!俺会注意的!”徐栋闻言,激动不已地点头道。
玄微从袖中拿出针盒,熟练地消毒完毕,扎入女人的曲池、合谷等穴位。
在大山村时,经常有村民感冒发烧来找玄微治病,是以现在玄微医治这种常见的病症相当娴熟。
哪怕受限于视觉,他照样能够快速地找准穴位,手法远比某些老中医更加快准稳。
不多时,女人的体温便有所下降,潮热发红的肤色亦渐渐开始恢复正常,就连昏迷中蹙起的眉头也舒缓了开来。
“嘿,当真是神了!”徐栋给媳妇换头上敷的湿毛巾时,伸手摸了下额头,登时就察觉到高烧有所消退,心里自是将玄微视作世外高人。
很快,玄微起针收回盒中,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,递给徐栋道:“里面是贫道自制的药丸,等患者醒后温水送服,高烧差不多就能彻底消了。”
“道长,真是太感谢您了!”徐栋郑重地接过瓷瓶,发自内心地感激道。
玄微摆了摆手,淡然道:“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“道长,这些钱是俺之前找蛇哥帮忙所准备的诊金,现在劳您专程过来治病,这诊金您务必得收下!”徐栋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,里面装着一叠钞票。